【一诺bg】成歌 09
徐必成x程歌
故事发生在三年后 有私设
Chapter09 何以致契阔 绕腕双跳脱
在见到徐必成之前，程歌设想了很多可能的地方，比如偶像剧里常见的游乐园、或者凸显他长处的电玩城，又或许因地制宜，锦里春熙路这些网红打卡地，也是年轻小情侣的约会圣地。这次约会，程歌有心让徐必成掌握主动，也听信程时的话尽量收敛。所以她并没有插手，而是任着徐必成安排了所有行程。
小年轻不讲究排场，叫了辆普通网约车，而将所有主动权交付的程歌并不清楚路途终点，虽然一路渐趋繁华的楼宇让她对目的地有所猜测，但当她和徐必成一前一后下了车，望着眼前高悬的“文殊坊”牌匾，还是愣了一愣。
“文殊院？”
成都四大寺庙之一，供奉有玄奘舍利，赫然一佛门清净地。但联想到他手上常年戴的那串佛珠，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约会地点。
“……嗯。”
徐必成今日显然是好好打扮了一番。平日乱糟糟的头发打理得服服帖帖，一眼看得出早晨刚洗过。身上穿得也讲究不少，是据程歌所知他衣橱里最贵的某大牌T恤，这品牌一向爱搞花里胡哨，程歌总嫌它累赘，可放到徐必成身上，亮色加撞色的搭配倒出彩了起来。
“就，记得你喜欢吃甜的嘛，然后爱思跟我说这儿的点心很好吃，就想和你来尝尝。”
四月底的文殊院，红墙下树荫影影绰绰，漫长的青石砖重复着延绵，仿佛望不到尽头。早晨九点的太阳并不十分热烈，认真解释的少年，耳尖却隐隐红了。
——像在说谎。
但程歌无心计较少年这小小的破绽，今日的主动权她已经全然交付，她只需要享受这次难得的约会。她浅浅一笑，将碎发撩至耳后，向徐必成伸出了手。
“重要的不是做什么——”
“是和谁。”
程歌的声音里含着某种隐晦的情意，徐必成觉得自己读懂了她的话，又好像没有。徐必成看着她抬起纤细的腕，葱白的手掌在他眼前展开，像夏日里骤然绽放的烟花。见徐必成没有回应，女人挑了挑眉，反问道。
“不想牵？”
她的声音让他从迷幻的梦里惊醒，他脱口而出一句“想”，又猴急似的将自己的手搭上去，惹得女人一声轻笑。徐必成暗恼自己失态，刚想要紧紧握住，女人的手却游鱼般从他掌心逃脱，他不禁皱眉，转头望她，发现她唇角弯成一弧新月，明媚又狡黠。
“小笨蛋。”
莫名其妙被扣了顶帽子，徐必成更加不解其意，程歌嗔了他一眼。
“约会……要这样牵。”
程歌一边说着，一边将手掌贴上了他的手腕，掌心一点一点向前挪移，极其缓慢地将手指嵌进他指缝，直到掌心与掌心相贴，指缝与指缝相连，十指相扣宛如紧密咬合的齿轮，街上最亲密的爱侣也不过如此。
“啪——”地一下，徐必成只觉得心里也开了一朵烟花，玫瑰红、柠檬黄和湖蓝，简单的三原色化作缤纷的色相环，纷繁的色彩冲出匣子升上天空，热烈而喧嚣，成就了少年人此刻炽热的心跳。
程歌呀。
如果……你和我同样想就好了。
…
与他们共同进寺的恰巧有一波波外地旅游团，举着橙色旗的小导游摘了麦正开始讲解，文殊院一条中轴线，路线重合，他们一路跟着，倒省了讲解费。
行至大雄宝殿，殿后立了一尊护法神韦驮将军像，据导游说，在中国的寺庙里，只要有大雄宝殿，其对面就一定有这位将军。当小导游讲到“童子相貌，将军威仪”，程歌不由得联想起了徐必成，低声打趣他。
“和你蛮像的嘛，一诺同学。”
年轻人总是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年纪小，徐必成瘪了瘪嘴，小声抱怨。
“我又不是童子……”
…
又过了几进院子，抵至藏经楼。文殊院大度，门票免费不说，香火也入门即赠，游览到了尽头，愿意留些香火钱便留，不愿意也不勉强。
然而一向抠门的徐必成这次却格外积极，竟主动拉着程歌向供香处去，说要结佛缘。程歌虽然诧异，但想着毕竟是第一次来，本着对佛祖的敬畏，还是和他一起捐了善缘，两人加一起数目不小，只当作对今日这一趟的纪念。
负责接待的老尼披着一身简朴佛衣，并不因他们留了多少香火钱而改变神色，她慈眉善目，双手合十向他们道谢。
“多谢两位施主。”
“大师客气了。”
程歌轻轻摇头，向老尼还以同样的礼节。她正准备走，却发现徐必成没有要离开的意思，而眼前的老尼也同样没有摆出送客的姿态，她从桌下拿出两条红绳，递给程歌和徐必成。
“两位施主拿好，愿二位姻缘美满，早日修成正果。”
程歌看见那两条红绳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中计了，她怎么忘了，方才那小导游提了一句，文殊院求姻缘颇灵，更有不少情侣专程来绑红绳。回想起捐香火钱时徐必成的积极表现，她才明白，比赛时“杀”性十足的徐必成带她来这儿的目的哪是什么拜菩萨吃点心，分明是为了这结了佛缘的红绳。
“谢谢您。”
程歌这边厢还在得知真相的恍然里，徐必成那边已经眼疾手快地接过红绳，再次向老尼道谢，又拉着她到了院落边缘。徐必成停下了，程歌示意他松开两人一直紧握的手。从他手中抽走一条，仔细端详了片刻，半晌后方才开口问他。
“所以……是为了这个？”
徐必成原本垂着头，听她发问，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，承认了自己的小小私心，见程歌没再说话，只托着红绳打量，他咬了咬牙，干脆一鼓作气，问出了他早想问的话。
“……那你愿意吗？”
愿意戴上他系的红绳吗？愿意接受他的喜欢吗？愿意还以他同等的喜欢吗？愿意在未来的某天做他女朋友吗？一句“愿意吗”后面藏了太多太多他平日里想讲又不敢讲的问号，但此刻，他想她是懂他的。
明亮的阳光落在程歌手里的红绳上，细密的丝线织成繁复传统的结。程歌忽然想起多年前新海诚的某部电影，关于交错的时空和坠落的彗星，里面有一条红绳，联接跨越时空的爱人，影片里说，绳结的连接是结，人和人的关系也是结，世间万物在流转不息中彼此相连。相遇时未曾设想未来，此刻他却如婚礼宣誓般问她是否愿意，小孩儿执拗地望着她，乌黑的瞳仁映着她的倒影，水亮亮的，让她想起揭幕战结束那晚场馆外的月光。
程歌没有多言，而是伸手拉过他的胳膊，利落地将红绳绕在他手腕上，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，在最后烧上一个完美的结，确认不会掉之后摩挲了几下，曲指轻轻弹了他一个手指板。
“你说呢？我的小笨蛋。”
程歌的动作过于行云流水，趁徐必成怔愣着，另一条红绳已经被女人取走搭在她自己的右手上，藕白的手臂半曲着，向他发出邀请。
“喏，礼尚往来。”
霸道的语气并没有让徐必成有半分介意，程歌的回应已经足够让他惊喜。电竞选手的好处这时候体现了出来，手指灵活地绕成同样的圈，连结都烧得近似。DuPont外壳上刻着法式繁复的花纹，其上跃动的火苗在阳光的衬托下微弱却坚定。
徐必成顺其自然地来吻她，他们在缭绕的烟雾里接吻，鼻侧弥漫着香火厚重的味道。殿内供奉的菩萨慈悲地注视着他们，路过的信徒一心念着己身所求，神情平静而虔诚。恰逢钟楼敲响十二下，正午的阳光悠然洒落，程歌在徐必成的眼睛里，看见了同样的一团火。
…
离开藏经楼时，是徐必成主动去牵程歌的手，同样的红绳缠在两人腕间，格外赏心悦目。徐必成早先搪塞的理由并非托词，他确实带她去了文殊院后面的点心店。店里生意很好，队伍排了老长，各式各样的糕点摆在橱窗里，程歌随手选了几样，徐必成大包大揽地买了单。
“尝尝。”
点心模样并不十分精致，但味道确实不错。程歌挑了一块儿拿破仑咬下去，酥皮一层一层蝉翼般崩裂，夹层里的奶油在口腔里缓缓化开，唇齿间溢满糕点温暖的甜。
“好吃吗？”
徐必成期待地看着她，在人群里挤了太久的少年额头出了不少汗，蓬松的发丝被阳光渡上一层明亮的金。
“很甜。”
就像今日的时光。
今日的时光确实甜蜜而美好，他们在文殊坊共同浪费了一下午，用街边种类繁多的小吃填满了肚皮，他们找了辆共享单车，晚间微凉的风拂过他们身侧，她坐在徐必成身后，程歌坏心思地闹他，用手指在他腰间搞小动作，最终收获了徐必成并没有什么威慑力的警告。
“程歌，晚上你给我等着。”
程歌笑得更肆意了，指甲从他肋侧一道划下来，最终，在某个危险地带戛然而止。
“姐姐等着你，成成小朋友。”
TBC
这章拖了蛮久的，但我自己很喜欢，算是两人感情一个正式的转折点8！
还有就是，第九章是迄今为止唯一没有使用花间词做标题的章节，想了很多都觉得不合适，后来选用了出自乐府《定情诗》这一句“何以致契阔，绕腕双跳脱。”虽然跳脱不等于红绳，但定情是真的。
下章……嘿嘿嘿，你懂的。
提前祝大家520快乐！
朋友们红心蓝手收藏一条龙走一走嘛！
爱你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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